俞某，男，24岁，于2018年7月7日初诊。

患者自诉胃脘部隐痛4年，院外诊断为胃溃疡。两月前，发现黑色大便，清淡饮食后大便转常。现症见胃痛喜按，饭后则减轻，并伴两胁胀痛，口渴喜饮，舌微红苔少微黄，脉弦略数。

诊断：胃痛。

辨证：胃阴不足，肝胃不和。

治法：平肝益胃，调和肝胃。

处方：金铃子散合逍遥散。

川楝子5g，延胡索10g，白芍20g，当归10g，柴胡15g，怀山药30g，炙甘草6g，乌梅10g，香附6g。6剂，水煎服。

2018年7月15日复诊：服前方后，胃与两胁痛止，眠差多梦，舌脉同前。原方去香附，加茯神30g、首乌藤30g以交合阴阳。水煎服，继服6剂。

2018年7月22日三诊：患者诸症缓解，仍用原方，再进6剂。嘱患者清淡饮食，调整睡眠，适当运动，不适随诊。

按语：《素问·六元正纪大论》有言：“木郁之发……民病胃脘当心而痛。”对临床颇具指导意义。《景岳全书·心腹痛》对于胃痛的分析极为详尽，指出：“痛有虚实……辨之之法，但当察其可按者为虚，拒按者为实；久痛者多虚，暴病者多实；得食稍可者为虚，胀满畏食者为实；痛徐而缓，莫得其处者多虚，痛剧而坚，一定不移者为实；痛在肠脏中有物有滞者多实，痛在腔胁经络，不干中脏而牵连腰背，无胀无滞者多虚。脉与证参，虚实自辨。”

本案患者乃胃阴不足，肝气上乘于胃，胃气郁滞，阻滞脉络，不通则痛，发为胃脘痛。因胃阴虚，仓廪匮乏，故胃痛则喜按；“食气入胃，浊气归心，淫精于脉”，食后脉络得养，故饭后则胃痛减轻；胃阴虚，故口渴，舌苔少而微黄，脉数；肝气上逆乘胃，故两胁胀痛，脉呈弦象。遂立平肝益胃，调和肝胃之法，用“金铃子散”合“逍遥散”加减治之。“逍遥散”方中取柴胡合白芍以平肝，当归养血；不用炮姜、白术者，恶其燥；不用薄荷者，嫌其散；去茯苓者，恐淡渗利湿而伤阴。另用“金铃子散”中之川楝子泻热，延胡索行气散瘀止痛，再加以香附调气开郁；山药与甘草、乌梅相配，能酸甘化阴以益胃。古人虽有“柴胡劫肝阴”之说，然有此三味以益胃阴，则胃得所养，自然能散精于肝。